蚁梦(Ai)
《蚁梦》雨滴敲打着实验室的玻璃窗。
陈明趴在桌上睡着了,显微镜的灯光还亮着。连续72小时观察蚂蚁群落的行为模式,即使是年轻的生物学者也撑不住。梦就这样悄然降临——
起初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大。不,是他在缩小。书桌变成广阔的高原,笔筒像摩天大楼般耸立。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熟悉的树叶上——那本该是培养皿中的一片叶子。
“看啊,新来的。”声音尖锐而奇特。
他低头,看见一群穿着琥珀色甲壳衣的小生物,身高只到他膝盖(如果他还有正常身高的话)。他们是蚂蚁,却有着近似人类孩童的面容——正太的脸配着复眼和触角,诡异中透着天真。
“这就是高等生物?”为首的蚂蚁少年用触角碰了碰他,“闻起来一股实验室味。”
陈明试图解释,试图说话,却发现自己发出的是一串费洛蒙信号。蚂蚁们接收后爆发出尖锐的“笑声”——那是一种通过震动腹部发出的声音。
“他说他是观察者!”另一只蚂蚁少年边笑边用前肢推搡他,“现在谁是观察者?”
陈明失去了人类的身份,在蚁巢中被称为“奇怪的软体生物”。没有甲壳,没有力量,甚至不懂得用触角正确交流。他被分配去清理育幼室——一个巨大的、布满粘液和卵形房间的地方。
“连幼虫都比你有用。”育幼室的工蚁嗤之以鼻。
确实,那些半透明、蠕动的幼虫被蚂蚁们精心照料,因为他们将成为蚁巢的未来。而陈明,只是“那个不会变形的奇怪生物”。
一天,幼虫中体型最大的一只抬起身子:“你,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?”
陈明试图解释自己曾是人类的过往,但幼虫只是用口器轻轻碰了碰他——这是一个幼虫能做出的最大羞辱。“听说你以前很高很大?”幼虫释放出轻蔑的费洛蒙,“现在连我都比你更有价值。”
时间在黑暗中流逝。陈明学会了蚂蚁的语言,明白了蚁巢严苛的阶级制度:蚁后至上,兵蚁次之,工蚁再次,幼虫是潜在价值,而外来者……永远是外来者。
“你想真正成为我们吗?”某天,一只年长的工蚁问道,她的复眼中闪着诡异的光。
改造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。他被带到蚁巢深处的转化室,浸泡在特殊的分泌物中。甲壳从皮肤下长出,六条腿从躯干伸出,复眼逐渐覆盖了原本的视觉器官。最后阶段,他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种透明物质中——
他成了一枚卵。
一枚最低级的、可能永远不会孵化的工蚁卵。
从卵内的视角,他看见蚂蚁少年们经过,用触角轻蔑地碰碰他的外壳:“看,那个曾经的高级生物。”“现在他连幼虫都不是了,只是一枚可能被吃掉的储备粮。”
羞辱感不是来自外界,而是来自内部。他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:一无是处,等待被决定命运的存在。他是一枚卵,一只未来的最低级工蚁,一个被彻底转化和贬低的存在。
“小明?陈明!”
现实的声音穿透梦境。
陈明猛地抬头,额头撞上了显微镜的目镜。同事林晓站在旁边,手里端着两杯咖啡:“你又在实验室睡着了。做噩梦了?满头大汗。”
窗外天已微亮。晨光照进实验室,培养皿中的蚂蚁群落正开始新一天的活动。
“我……”陈明揉了揉眼睛,梦境中的耻辱感如潮水般退去,却留下潮湿的痕迹,“我梦见了……一些奇怪的事。”
林晓放下咖啡,看向显微镜下的蚂蚁:“你太沉浸于研究了。有时候我们会把自己投射到研究对象中,特别是当研究那些……有高度社会性的生物时。”
陈明看着培养皿。一只工蚁正用触角触碰另一只,动作轻柔——或者只是看起来轻柔?在蚂蚁的世界里,那个触碰可能意味着指令、警告,或是某种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交流。
“你说,”陈明轻声问道,“如果真有高等生物在观察我们,他们会理解我们的社会结构吗?还是只会看到表面的行为模式,然后得出完全错误的结论?”
林晓笑了:“这就是你连续工作72小时思考的问题?去休息吧,陈明。你开始把人类的问题投射到蚂蚁身上了。”
陈明点点头,但目光仍停留在培养皿上。梦中的羞辱感虽然褪去,却留下了一种奇特的理解——关于视角,关于价值,关于每个社会如何定义自己的“高等”与“低等”。
他关闭了显微镜的灯光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说,“我们都在某个显微镜下,被某种视角观察着。而真正的羞辱,也许不是被贬低,而是永远无法理解贬低者的标准。”
阳光完全填满了实验室。蚂蚁们继续着它们的世界,那个有着严格等级、复杂交流、完全不同的价值体系的世界。
而陈明第一次感到,也许所有社会性的生物,都在某种程度上做着相似的梦——关于位置,关于身份,关于在一个巨大存在眼中自己究竟算什么的梦。
注: 本故事为虚构文学作品,探讨身份、社会结构与视角差异的主题。任何社会中的个体价值都不应由单一标准界定,每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存在意义。 DeepSeeK出的,太敏感出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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